世界发行生肖邮票热是新中国国际地位空前提高的体现

2019-12-24  

内容提要:  本文通过概说世界各国和地区发行生肖邮票的三个阶段,说明世界出现发行生肖邮票热是新中国国际地位空前提高的体现;分析了世界出现发行生肖邮票热的政治、文化、经济三大因素;用事实论述了方寸之地的小小生肖邮票是对外文化交流的新平台、好形式,有多方面的积极意义。

关键词:   生肖文化  生肖邮票  对外文化交流


现在,世界上每年有70个左右的国家和地区发行中国生肖文化题材的邮票,累计已有133个国家和地区发行过生肖邮票。每年有这么多的国家和地区在同一个时间段,发行同一个中国事物题材、同一个生肖动物形象的邮票,而且许多国家和地区是连续多年不断地发行,成为世界邮票发行史上的独特的引人注目的盛事、奇事,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世界上出现发行中国事物生肖邮票热,是新中国国际地位空前提高的体现。中国历史悠久,人口众多,地大物博,是世界上的大国,但是在新中国成立以前的一百多年中,贫困积弱,屡遭世界列强的欺压凌辱,广大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有什么国际地位可言。在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主席的领导下,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人民推倒了压在身上的三座大山,终于站起来了,翻身做了主人,经过70年的艰苦奋斗,特别是40年来改革开放的奋发努力,各条战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站起来到富起来迈向强起来的新时代,不平凡成就令世人震惊,中国的国际地位不断提高,影响力不断扩大。这方面的一个重要体现就是世界上出现了中国事物热,表现在邮政上就是世界上出现了发行中国事物邮票热,而最热门的题材就是发行中国生肖文化题材的邮票。

世界上发行生肖邮票的基本情况

十二生肖不仅中国有,希腊、古巴比伦、印度也有,而只有中国式的十二生肖在世界上流传的范围最广、影响最大。本文所述的十二生肖和生肖文化、生肖邮票是特指中国式的生肖,即以中国古老的干支纪年中的十二地支配以十二种动物(包括虚构的龙)所形成的人的十二生肖属相: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生肖邮票,是以干支纪年为生肖属相或生肖文字作为图案的邮票,是生肖文化的体现。

中国的生肖文化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源远流长,文化底蕴深厚,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民俗文化。2017年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生肖”被列入传承发展工程的“重点任务”之内。发行生肖邮票也是传承发展生肖文化的一种有效形式。

生肖文化是吉祥祝福的励志文化,不仅有纪年数岁的实用价值,而且是人们祈求美好幸福的精神向往、感情寄托,具有激励人们团结和谐、奋发向上的积极作用。所以,二千多年经过历朝各代和各种社会制度,流传至今未变,伴随每个人一生个个喜爱,而且流传面很广,早在一千多年前已开始流传到亚洲的许多国家和地区,并融入其主体文化之中,成为他们的传统民俗。

十二生肖作为优秀民俗文化,列入选题发行邮票,理所当然。世界上最早发行生肖邮票的国家是日本,中国的干支纪年历法和生肖民俗,隋唐时代已传入日本,十二生肖称为“十二支”,其生肖和地支名称及排列顺序,都和中国一致,只是中国的生肖猪原型是家猪,日本是野猪。1950年是庚寅虎年,日本于2月1日发行贺年邮票和小型张各一种,选用日本古代著名画家丹山应举所绘的《龙虎图》中之虎作为邮票图案,首开世界上发行生肖邮票之先河(图1)。

(图1)

1951年是辛卯兔年,日本1月1日发行的贺年邮票和小型张各一种,图案是少女怀抱白兔,体现了人同生肖属相的亲密关系。1952年至1959年,日本只有1954年马年、1958年狗年的贺年邮票图案是生肖形象,其余6年的图案与生肖无关。从1960年鼠年开始,日本邮政省正式把生肖内容纳入贺年邮票的发行计划,至1971年猪年,按十二生肖从鼠到猪的顺序,完整地连续发行了12年。日本从1976年龙年至今年年发行生肖邮票未断,成为世界上发行生肖邮票年份最多的国家。韩国也从1958年开始发行生肖邮票。

自从日本1950年发行首套生肖邮票以来的70年中,世界上发行生肖邮票大体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是萌芽阶段,从1950年虎年到1959年猪年。日本、韩国在设计贺年邮票时想到了生肖题材,但还没有按十二生肖成系列发行的计划,10年中只有日本、韩国断续发行了4年五套生肖邮票。

第二是亚洲发展阶段,从1960年鼠年至1992年猴年。这33年中共有13个国家和地区发行了生肖邮票和小型(全)张332种。这一时期发行生肖邮票的还仅限于亚洲本身有十二生肖民俗的国家和地区,是作为本国和本地区的民俗题材而发行。其中,日本、韩国、朝鲜、中国以及中国的台湾、香港、澳门地区都按十二生肖成系列连续发行生肖邮票。中国香港地区1967年羊年开始、中国台湾地区1969年鸡年开始、中国国家邮政1980年猴年开始、中国澳门地区1984年鼠年开始、朝鲜1987年兔年开始发行生肖邮票。中国虽然是十二生肖发源地,但是在那个特定的历史时代,生肖民俗曾被看成是“旧文化、旧习俗”而难登国家大雅之堂,所以落在日本、韩国甚至中国香港、台湾地区后面发行生肖邮票。1978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进入了改革开放的新时期,在邓小平“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指引下,从1980年开始,中国国家邮政把生肖题材列入了连年发行邮票的计划。在这一阶段还有日本琉球地区在美军占领期间发行过11年生肖邮票,越南在1966年马年、1985年牛年、1987年兔年(越南称为猫年)发行过三年生肖邮票,蒙古在1972年发行过十二生肖全套邮票,老挝在1975年兔年发行生肖邮票,朝鲜从1987年兔年开始、泰国从1991年羊年开始、菲律宾从1992年猴年开始连年发行生肖邮票。

第三阶段从1993年鸡年开始至今是全球发行阶段。中国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举世瞩目,国际地位大大提高,海外的华人也扬眉吐气,希望扩大自己的影响。1989年美国的华人社团组织提出了争取发行华人纪念邮票的构想,并将第一枚邮票的设计蓝图送审,但没有获得美国公民邮票顾问委员会的初选通过。于是华人社团1990年联名直接给布什总统去信,终获该委员会再审,同意发行一枚纪念华人的邮票。在多种送审的设计图稿中,夏威夷华裔设计家李健文设计的以中国鸡年生肖为内容的图稿被选中。1993年是鸡年,美国邮政总局于1992年12月30日,发行了一枚庆祝中国农历鸡年的邮票(图2)。

 (图2)

图案是大红底色上一只大公鸡的侧面剪影,右上角有漏白英文“新年快乐”字样,左侧有漏白汉字草书“鸡年”两个大字,飘逸潇洒,很有气势,既富有中国传统喜庆色彩,也兼顾到西方人的祝愿“新年快乐”。邮票小版张的边纸上印有英文说明,其中有“农历一九九三年以鸡为生肖”、“鸡在十二生肖动物中排名第十”。邮票印数1.05亿枚,发行后反响热烈,销售情况很好,良好的社会影响和经济效益,促使美国邮政总局把发行中国农历新年生肖邮票正式列入计划,决定连续发行一轮生肖12年,并全部由李健文设计,保持风格一致(图3)。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美国邮政当初同意的只是发行一次纪念华人的邮票,由于生肖题材好,方连年发行至今未断。

 

(图3)

邮票被誉为“国家名片”,发行邮票是严肃认真的事,各国都有严格的审定程序,凡是国内国际最重要的人和事、最有价值的事物才能列入本国邮票发行选题,更不轻易发行别国内容的邮票。美国是超级大国,发行中国生肖题材的邮票,非常寻常,出现了联动效应。1993年不丹、哈萨克斯坦、法属波利尼西亚、南非的博普塔茨瓦纳地区也第一次发行生肖邮票——鸡年邮票,使发行生肖邮票的国家和地区首次从亚洲走向五大洲,从有中国式生肖民俗的国家走向没有中国式生肖民俗的国家。

从1994年开始,世界上出现了发行中国生肖题材邮票的热期,每年均有首发国家出现。1994年狗年,世界上五大洲有19个国家和地区首次发行生肖邮票,这一年共有34个国家和地区发行生肖邮票和小型(全)张151种,以后每年均有50个左右的国家和地区发行生肖邮票100多种。从2014年开始,每年都有70个左右的国家和地区发行生肖邮票,至2019年猪年,世界上共有133个国家和地区发行过生肖邮票。其中亚洲有25个,欧洲有27个,美洲有25个,非洲有31个,大洋洲有25个,共发行生肖邮票和小型(全)张近4000种。而且许多国家和地区是成系列地连年发行,如日本已发行了60年,韩国已发行了54年,美国和澳大利亚已发行了26年,加拿大已发行了23年,新西兰已发行了22年,法国已发行了15年。2018年狗年有73个国家和地区发行狗年生肖邮票,已知2019年猪年发行生肖邮票的国家和地区有67个。

此外,联合国邮政从2010年虎年开始已连续10年、英国邮政从2012年龙年开始已连续8年发行了个性化生肖邮票。这种由官方邮政直接发行的个性化邮票,同我们通常所看到的单位和个人向邮政部门申请定制的广告性质的个性化邮票不完全相同,很有影响。

世界出现发行生肖邮票热的三大因素

为什么中国生肖文化的影响在世界上越来越大,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国家和地区发行中国题材的生肖邮票?这是一个很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笔者认为有三个主要因素,也就是有三种力量的推动。

第一个是政治因素,中国国际地位提高的影响力。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举世瞩目,国际地位和影响空前提高,世界上出现了中国热,反映在邮政上就是发行中国事物邮票热;而生肖文化是他们很感兴趣的中国事物,所以用生肖内容设计发行邮票成了一大热门题材。如美国1993年开始发行生肖邮票、加拿大1997年开始发行生肖邮票(图4),都是为了表彰华人的贡献。亚洲以外的国家

(图4)

并没有中国式的生肖习俗,发行生肖邮票是表示对中国的友好。如法国是从2005年法中友好年开始发行生肖邮票。2015年在苏州召开的第四次中国——中东欧国家领导人会晤,是从2010年开始商谈、2012年达成共识,这16个中东欧国家,有9个国家正是从2010年开始陆续加入发行生肖邮票的行列。

第二是文化因素,中国优秀传统生肖文化的吸引力。

第三是经济因素,金钱利益对邮政部门的诱惑力。特别是非洲、拉丁美洲和大洋洲有些国家和地区,发行生肖邮票主要不是在本地销售、使用,而是靠外销赚钱,主要是赚中国集邮者的钱,发行的品种多,售价高,不少是商业性邮票。这种商业性邮票,大多是官方委托美国的公司设计、印制、发行的邮票,列入了《斯科特标准邮票目录》,不属于“花纸头”伪造的邮票,不是人为能够阻止的,其命运只能由市场来决定;没有人购买,难以销售赚不了钱,就会自然消失。

生肖邮票是对外文化交流新平台

外国发行的生肖邮票,除了亚洲一些国家外,大多由华人或中国人设计,因此很注意体现中国特色,采用中国剪纸、书法、绘画和民间传说等元素,邮票上一般还有中文“鼠年”、“猪年”生肖年或干支年,许多邮票上还有中文“新年快乐”、“恭贺新禧”、“吉祥如意”、“X年大吉”等字样。世界上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发行生肖邮票,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对于中国文化的对外交流、扩大中国的世界影响,都是有积极意义的。

外国发行生肖邮票是官方行为,当地的主流媒体都纷纷进行报道,介绍中国生肖文化,这很容易被当地群众所了解和接受,其效果是我国对外宣传工具难以达到的。许多国家在发行生肖邮票的当天,还举行不同形式的首发活动,如美国从1993年发行鸡年生肖邮票开始,每年都选择一个华人较多的城市举行生肖邮票首发式;加拿大从1997年发行牛年生肖邮票开始,每年一般在华人较多的多伦多市、温哥华市举行生肖邮票首发仪式,由国家邮政部门负责人主持,邀请当地政府官员和中国使领馆负责人以及各界代表参加,隆重而热烈,新闻媒体进行较为充分的报道,宣传力度和影响更大。2010年1月7日加拿大温哥华举行兔年生肖邮票首发式,加拿大邮务总公司负责人莉莲•萨尔切纳在致辞中说:“一枚小小生肖邮票可以拉近国家间的距离,为促进加拿大多元文化和谐发展发挥重要作用。”

外国发行生肖邮票,对当地华人、华侨是很大的鼓舞和支持,也引发他们思念故乡、热爱祖国之情。美国邮政总局1992年12月30日在旧金山市圣法兰西斯大旅馆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鸡年邮票发行仪式,我国驻旧金山代总领事沈学忠及许多华人社团领导人出席。美国邮政总局副局长约瑟夫•卡拉维欧先生在致辞中说:“鸡年邮票是中国几千年文化在美国的发扬光大。这枚色彩鲜艳的邮票同时也表明,新移民在融入美国主流文化的同时,不会忘记自己的文化传统。”他用英文致辞后,又用华语说了声“恭喜发财”。这枚邮票发行后,立即掀起购买热潮,男女老少排起了长龙。当地报纸用的大字标题是“邮局门前热浪滚滚”。鸡票一版20枚,有人一买就是好几版。旧金山发行的第一天,就销售了20万枚,以致有些邮局刚发售了几天就开始脱销。美国邮政部门惊呼:出乎意料。报刊纷纷发表文章、评论,马里兰州的一位华人,在报纸上发表一篇题为《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的署名文章,他这样写道:

来美九载,度过了“唯有泪千行”的辛酸,克服了花粉热的难堪,为了下一代的锦绣前程,不得不开始积极投入美国华裔的奋斗行列。在披荆斩棘、兵来将挡的忙碌生涯中,一心以为乡愁渐淡渐远,人生至此,夫复何言?而既不愿当一株失根的兰花,唯有硬着头皮迎向前去。谁知自以为千锤百炼的肝肠,仍然经不起一张小小邮票的撩拨。……我逢人便介绍“鸡年邮票”,唯恐有朝一日这属于中国人的邮票消失踪影。乡愁的确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外国发行生肖邮票,在外国民众中也有积极影响。许多外国人看到连年有生肖邮票,感到好奇,于是通过各种渠道,了解生肖邮票图案上的内涵,从而了解中国的文化。许多外国人还对号入座,知道自己的生肖属什么,有些人还利用自己的生肖同中国人进行交流。美国邮政总局代表在1999年1月5日洛杉矶美国兔年邮票首发式上,介绍中国十二生肖由来和兔子的特性后说,中国人的十二生肖现已广为流传,像她一样想知道自己属于何种生肖的人比比皆是(美国中文《世界日报》1999年1月7日)。2000年3月6日《人民政协报》刊登了一篇醒目的文章,大字标题:《里根属猪》。作者:全国政协委员陈祖芬。这位著名作家在文章开头写道:“里根72岁那年,谢晋60岁。里根比谢晋大12岁,谢晋比里根小一轮。这个里根是美国人,总统。那一年的新年,他给谢晋寄来一张精美的贺卡,说按中国人的算法,他应该属猪。所以他要给属猪的有杰出成就的中国人都寄上一张卡。”

我国上海旅美学者戴定国先生在《生肖邮票——方寸上的民间大使》一文中说:“生肖邮票像报春的燕子,从江南塞北飞向五洲四海,传递着神州春来的喜讯。生肖邮票是悠悠的乡情,在那里闻得到故土的气息,还能听得见亲人的呼唤。对生活在海外的华人来说,生肖邮票如同方寸上的民间大使。这位大使用最熟悉、最通俗、最自然、最亲切的方式向世人介绍着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传递着中华民族同世界各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如同建交国家都要相互派大使一样,世界上许多国家和地区也争相发行生肖邮票,在方寸之地派出他们的民间大使,来表达他们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感情,来展示生肖文化的魅力如何在他们那里绽出新芽,也借此机会来表彰华裔对他们国家的贡献。”(2002年《生肖集邮》总第31期)

事实上,生肖邮票已成为当今世界文化交流的新平台。《人民日报》2009年1月23日发表过一篇短评,文中写到:“随着中国国际影响力的不断提升,‘春节文化’日趋全球化已是不争的事实。”“生肖邮票以其特有的收藏价值、欣赏价值和文化价值,在世界各地广受欢迎。”“作为独特的‘文化标识’,小小生肖邮票为世界文化交流搭建起新的平台。”


主要参考文献:

1、1997年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周治华编著《世界生肖邮票大观》。

2、2008年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周治华主编《生肖集邮概说》。

3、2016年人民邮电出版社出版《周治华集邮文选》。